只在此山中

【祖震】色令智昏

小号的文

箱子子:

胡O和周文暄


 @双一valentine 看胡O日记讲了两个段子,真是太有趣了




  一个是胡O的日记


“二月廿日:连日似太忙碌,昨夜遗精,颇以为患。今日访医,询之,云无害也。”


  另一个是徐O摩写的:


“叔永介绍了汪精O。1918年在南京船里曾经见过他一面,他真是个美男子,可爱!适之说他若是女人一定死心塌地地爱他,他是男子……他也爱他。”





OOOOOOOOOOOO




色令智昏


 


  他坐在沙发椅上翻诗集。


  这诊所的书架有点意思,除了给小儿看的画报、教家庭妇女与白领丽人琢磨潮流的时尚杂志外,还有博尔赫斯与里尔克。


  他以为学医的都很有些冷冰冰,想不到还读这样的诗,大约每个人腹中都有一层挥发不掉的矫情。


  对的,这里是诊所。他手指很快地翻着,想起自己是来做甚么,脸上浮出腼腆的烦恼。


  春已有些暖了,他还是情愿在脖子上系一条围巾。护士小姐叫到他的名字,他颈上已出了一圈汗。


  他走进诊室,医生还伏在案前写上一人的病历,白褂子绷在瘦削的肩上。


  他有礼貌地站在一边等,直到医生合上小册子,把它从小窗递给应接室里的药师。


  医生转头看到他站着,一愣:“请坐吧。”


  他才坐下。四目相对,他看清医生镜片后头的脸,一时竟说不出话来。


  瞳仁漆黑,眼睫修长。颧骨有些高,但在他脸上正合适。乍一看他确实像那些冰心傲骨、讲话半句嫌多的医生典型,但胡嗣糜偏能从他眼里读出倾斜的街道与绝望的落日。他原来嫌这两句过于自怨自艾,如今却觉得真是楚楚动人。


  可喜可爱!


  医生翻完了病历,开始询问他的症状。


  “夜里遗精?”医生问他:“以前有过吗?”


  他补充:“青春期之后。”


  胡嗣糜没想到这么直接,结结巴巴回答:“没……没有。”


  医生在病历上划了两笔:“晚上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?”


  他看胡嗣糜目瞪口呆的样子,以为说得不清楚:“和性联想有——”


  “没、没有!”胡嗣糜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,慌忙打断他。


  医生皱着眉:“当天有没有做——”


  本来寻医问药讲这些是寻常事,不知怎的从这位医生口中说来却令人羞耻,羞耻中还痒痒地带点撩骚。胡嗣糜怕他又说出什么,赶紧说:“没有!只跟朋友去参观了一日造船厂,身体乏累,比以往睡得要早。”


  几次三番被打断,医生也没生气,在病历上飞快地写写画画。


  “无害,不要担心。”医生头也不抬地说:“给你开了一点安神药,一会去柜台领吧。”


  胡嗣糜站起来,心里惶惑。


  “不用做检查吗?”他问。


  医生诧异地抬起头:“检查?”


  “直肠检查,”胡嗣糜硬邦邦地说:“书里说这种病都要做——”


  “不用、不用,”医生笑着埋下头:“你没有病,很健康。”


  胡嗣糜“嗯”了一声,领着单子出门了。


  虽然只有短短一瞬,还是给他看到了医生的笑眼。


  唉,他若是女子,他一定死心塌地爱他!


  胡嗣糜边走边想。


  无妨,是男子……也一样可爱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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