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在此山中

【酥糖】趁虚而入

脑洞来自手机圈不上的你霜哥@霜刃初开
苏三省x唐山海 大学校园au,ooc,私设,雷
=========

趁虚而入


第一次是在黄昏,差一刻六点。

这时间很暧昧,理论上还在下午,太阳在早秋的地平线上沉得只剩下一绺光,却又渐近傍晚了。

唐山海受了气,气得直哆嗦,又因为教养良好不能发作,只好嘴唇苍白地走到不能见人的地方发抖。

今天是教学区的扫除日,工人早已干完了活,球场边的通路上还有辆清扫车走得晚,链条声吱呀呀地一路远去。

他自小养尊处优,从没在任何地方吃过瘪,万万没想到会被这样地捅了尖而深的一刀:自以为能忍,但忍一点又觉得迷茫,不知忍多少才是个度。

苏三省是在这时候出现的。

“你怎么了?”他问唐山海。

“你来这里干什么?”唐山海问他。

苏三省笑笑:“我跟着你来的。”

他这么理直气壮,唐山海倒不知该怎么答了。

苏三省从不遮掩对他的好意,就算唐山海没上心过,也难免觉得不舒服。

他小唐山海一届,入学时引起过一阵风波。唐山海早忘了初见苏三省是什么时候,只记得他气色不太好,神情幽暗;也撞到过几次他在走廊的罅隙间抽烟,那边肆无忌惮地盯过来,眼神撞上,唐山海觉得他目光很脏。

“你怎么了?”苏三省又问。

他实在有张漂亮的脸,脸上满是怜悯,口气软得要命,悄悄尾随着,像一条毒蛇滑到唐山海身边。

唐山海怀疑他根本知道,甚至也目击了徐碧城与陈深;像他这么装模作样,简直是个趁虚而入的混蛋。

但他仍迷失着,甚至有了一些奇特的想法:比如他一直苦苦等候徐碧城回心转意,在陈深背后拼命佯装温柔体贴;其实他和苏三省相比有什么不同呢?苏三省等到了恰当的时机而他没有。

苏三省把嘴唇贴上来,他连动都懒得动。舌头在唇上舔过湿漉漉的一圈,感受不到任何味道,湿气却顺势扎进那一点尖而深的伤口里,很难受。

他以为苏三省会有一种得逞的狂热,就像他幻想徐碧城属于自己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心跳失速——但是并没有。

什么也没有,苏三省慢慢离开,那股阴雨天的潮气也跟着离开,紧接着飘来的是地板上刺鼻的消毒水味。

唐山海忽然醒过来。他想从苏三省和墙壁之间的那丝缝隙里溜走,转身时脖颈染上一小片红,还是露了窘态。

苏三省却叫住他,手指点点背心:“弄脏了。”

他想起刚才抵住墙,后背大概已蹭上一点白色的灰,轻飘飘的,总是一道污渍。

消毒水味道实在太呛,他继续向前走。他一边走一边想:苏三省认真就麻烦了;又想:苏三省真是什么都做得出。

唐山海脱下外套,甩在身后的地板上。

再见到苏三省是中午,十二点整,秒针掠过几格。

刚下公共课,往来的人很多,小路上插进一个急冲冲的新生,挤得唐山海落后了半个肩;徐碧城没察觉,嘴里絮絮叨叨地,跟陈深继续往前走。

苏三省恰如其分地出现了,手里提着纸袋,脸上堆满笑容。

他向唐山海打招呼:“我来还你东西。”

徐碧城和陈深在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。

人流分开又合拢,把他们圈进一个微型孤岛。周围足够喧哗,但唐山海心里有鬼,定不下来:“找错人了吧?”

苏三省的笑一分不增、一分不减,唐山海疑心根本都是假的:“你的外套我洗干净了。”

“我没丢外套。”唐山海说。

他很快地走回人群中去了。

徐碧城和陈深什么也没说、什么也没问。唐山海知道这也算一种善意的表示,他也想尽可能以善意回馈。

那苏三省呢?

苏三省仍站在原地,笑容均匀地抹在眼尾、眉梢、嘴角和脸颊,初见他这样的笑会觉得很好看,仿佛某种合宜的装扮。

像他这么会经营自己的人,只要少一点攻击性、美化一下占有欲、学会跟这世界打个商量,风评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糟糕。

下课的人陆陆续续从他身边走过去,他心里只想着唐山海:唐山海要比他稍高一点,却没有任何压迫力,下唇的曲线很柔和,垂着头,像失足泥潭的优美动物。

他这么想着,笑得更深了些。








tbc(也许



评论 ( 14 )
热度 ( 90 )

© xx_xx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