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在此山中

【祖震】弦外之音

一个sp要人警护官au,一个双向别扭,有下文
O二代太子x警护官莉安
最近有点忙其实🈹了不少,都整理出来替布哥攒rp嘻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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弦外之音


沈炼是去年冬天调来的,之前的人在某桩不能见报的恶性事故里负了伤,沈炼顶了他的缺。

sp严冬酷夏都是一身正装,那个季节里跑外勤,鼻子往往冻得通红,与自带的气场格格不入。

吴鸾觉得有趣。

他喜欢看人。

几个他叫得上名字的人里面,沈炼最不爱说话,在屋外的风里也站得最直,鼻尖上凝着一点点红,和人一样,看起来冷得很。他目光永远对着街、车辆,还有来回走过的人;等人散尽了,又悄悄落在吴鸾身上。

吴鸾在大学里兼着一个教职,讲艺术史论。然而这所学校的教职本就是为他们这类人预备的,约等于名片上多一行的头衔,连空话也不需说;校园里年轻人的野心更如春泥中呼之欲出的笋,只消一场雨便锋芒毕露。

不少人选他的课,志趣却不在课上。

上一辈的期望再怎么被他消极抵触也有个底线,他毕业后游学了几年,跟家里吵了几场不大不小的架,最终安定下来。

不过他的安定是水里漂浮的荇草,仅留一小簇根扎在石缝里。

对他示好的人很多,万般缘由,千方百计;有时他也会回应,更多时候则不会。

沈炼对他的那点心思,让他既惊讶又想不通。他早已被逐项拆解了印成档案,人手一式地收入sp资料夹,如需要还可复写:身高体重,学位资历,人际关系,立场喜好。

对他而言沈炼也一样,甚至更乏味。

字面意义上的信息交换,纸上一眼洞穿的关系。

吴鸾是个慢热的人,这点在他更年轻的时候尤为明显。那时候他还只谈过一段恋爱,只有过一个恋人;却笃信那将是他此生唯一一段恋爱、唯一一个恋人。

等不及壮大地燃烧起来,岁月消磨,这火焰竟彻底熄灭了。

他看见沈炼站在大厅一角,被黑压压的人群拦在后面。沈炼别着蓝牙耳机,时不时对那头说一点什么。他始终看着吴鸾,然而从他的角度看,吴鸾的目光大概已散成一个界限模糊的扇面。

等讲座结束,他走去和沈炼讲话。

“以前跟我来学校的都是另一位,个子小小的,很喜欢聊天,”吴鸾说:“他今天没来吗?”

沈炼吃了一惊。他们几乎从未有过带有私人意味的交谈。

“一川?”沈炼说:“一川今天病假。”

吴鸾点点头:“我要回部里一趟,今天没什么别的事了。”

沈炼别过身,在耳机里同秘书又确认了一遍行程。吴鸾相信他早记熟了,但他总是谨小慎微:对于工作,还是吴鸾?

“我送您去。”沈炼说。

一路再没别的话,吴鸾下了车,转头发现沈炼正在后镜里看他。他又往回走几步,弯腰看进车里;沈炼盯着自己曲在方向盘上的指节,仿佛从吴鸾走后就没动过。

明明刚说过没别的事,现在他又想反悔了。

“我进里面打个招呼,你在这里等。”吴鸾说。

沈炼答应着,又犹豫着问:“预定没有…”

吴鸾笑笑:“一会就回去,你送我吧。有点晚了,我找人给卢队打个电话,明天准你一天假。”

说开车送他,他却把沈炼带回了家。沈炼送过他许多次,跟别人一样,从没进过门。

吴鸾听说他之前在刑侦科呆过,不说话时浑身上下透着戾气,一说话声音沙沙地就露了馅;他越紧张脸色越凶,跟在吴鸾后面低眉顺眼,举止又乖得要命。

吴鸾想逗他,取出一对杯子,开了一瓶酒。添了酒,自己不喝,只是边看着沈炼边和他说话,问他家乡哪里,工作几年,家里有什么人,下班之后做些什么。

这些他都知道,但沈炼自己说出来真是别有趣味。

沈炼攥着杯子,说不出话的时候就拿在嘴边喝。他虽不嗜酒也不爱醉,这样浑浑噩噩地却不知已经喝了多少。

吴鸾去倒水,回来时看他枕在自己手臂上,仿佛是醉了。

“喂。”吴鸾想笑,又觉得自己其实该发脾气。

他搭着沈炼的胳膊往卧室里走。沈炼酒品倒是不错,一声不吭,脑袋歪在他肩上;这距离已无法用玩笑来糊弄过去,也令他断定沈炼是真的醉了。

沈炼的头发较初见时稍微长长了,耳根连着脖子那一小块皮肤送到他嘴边,很干净,能闻到沐浴露:任何地方、任何牌子都有的那种香型,脾性温和的薄荷味。

他想把沈炼扔在床上,好不容易走近,沈炼却醒了,眼睛半眯着扭过头来。

仿佛很贪恋这种过界的亲密,更深入却有各种束缚,沈炼这样的脾气,怎么也不会再多迈一步的。

于是吴鸾凑近了些,促成了他们初次的吻。

比他料想的要好一点,可参考过程就显得大费周章。他已经很久没带人回来,也很久没这有过这种耐心。沈炼笨手笨脚地为他解纽扣,呼吸里掺着酒气;换作半年前的吴鸾,一定只想把他踢下床。

他摸摸沈炼的头发。沈炼停下来,错愕又珍惜地迎着那只手。

半年前的他也始料未及吧?

他离得近了,沈炼便不再动;即使是这样半梦半醒着,手也不敢环上去,远远撑在吴鸾身体两侧,隔着一段距离,好像他时隐时现、永远存在的自知之明。

吴鸾顺着脖子舔过他的颈窝和瘦削的锁骨,在那里吮下一个淤红的圆。

沈炼饮下的酒也是同样的颜色。某种奇妙的感觉漫溢,滴落赤色的、微苦的酒浆。他跟沈炼太不一样了,如此对坐却仿佛拥着镜中的投影,如此亲密却像是摔碎了镜,脚踩在满地玻璃碎片上,又凉又疼。

他再把沈炼的脸揽下来吻,觉出他们各自蠢蠢欲动的渴望与畏怯。

窗外天色擦黑,第二天醒来的话这些都会被当作是梦吧?

既不会带来幸福,亦不会招致不幸,恰到好处的动情岂非也是这样?做梦一样?虚惊一场或者空欢喜,庆幸好在不曾失去也没有亏欠?

他再也不动,就这样圈着沈炼;沈炼醉得厉害,挣扎了几下,便温顺地伏在他肩上睡了。

吴鸾把他留在床上,自己去客房睡;他睡得早起得也早,翌日清晨再去看,沈炼果然已经不在了。

吴鸾想象得到沈炼惊慌又窘迫的样子:抓起外套,悄无声息地溜出大门。

本该是很好笑的,用来自嘲也不错。

吴鸾点了一支烟坐在大厅里静静地吸,直到今天的人来电说接他的车已停在楼下。

他想起昨天准了沈炼一天假,今天轮不到他过来。

不过现在这样,好像也没有再见的必要了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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